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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变革军队创建神机营,到改善国防,聊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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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铳的大量使用,对明代前期*事诸方面的变革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其中*队编制装备结构的变革尤为明显,它使明*从不定量使用火铳的状况,发展为按各地卫所驻*编制总额的一定比例装备火铳,并且朝廷还创建了专门使用火铳的神机营,这些都是火铳对明代前期的影响。火铳的大量使用和发展还直接影响了明代的国防设施建设与发展。

一、*队编制装备结构的变革

据洪武十三年(年)正月规定/p>

“凡*一百户,铳十,刀牌二十,弓箭三十,枪四十”。又据《大明会典》卷一百九十二记载:洪武二十六年定,“每一百户,铳手十名,刀牌手二十名,弓箭手三十名,枪手四十名。”

两者的表述稍异,但实质相同。洪武十三至二十六年,是明初相对稳定的时期,所以*队装备各种兵器的比例数能保持不变。如果按洪武二十六年的统计,当时全国有“都司十有七、留守司一、内外卫三百二十九、守御千户所六十五”。

如果按照每一个卫编制名士兵计算,则当时明*的编制总数约为万,应装备火铳18万支以上;如果按照《明太祖实录》的记载,至洪武二十五年底,明*实有总数为.5万多人,应装备火铳12.5万支以上。因此,洪武一朝,全国卫所驻*装备火铳的总数当在12.5万——18万支之间。若再加上少量库存备用火铳,总数可能还要多一些。装备这样多的火铳,这在当时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

水*各卫士兵及战船装备的火铳数,虽未见明确记载,但据洪武二十六年规定,在一艘大型海运船所装备的*器中,就有手铳16支、碗口铳4门、火枪20条、火攻箭20支、火叉20把、火蒺藜炮10个、铳马(配件)个、神机箭20支。其中手铳、碗口铳和火枪等管形射击火器就有40件,可见其装备火器数量之多。洪武时期明*所装备的火器与冷兵器一与九之比,明显地反映了我国古代*队编制装备结构开始变革的状况。这种变革,既为永乐时期(——)神机营的创建奠定了基础,也为当时其他国家所不及。

二、神机营的创建

继明初*队编制装备结构开始发生变革之后,永乐前期又创建了专门装备神机枪炮的新兵种神机营,它同当时的五*营、三千营合称为京*三大营,担负着“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任务,是朝廷直接指挥的战略机动部队。但是对神机营创建的年代,由于各种史籍记载不一,以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一)关于神机营创建年代的辨析

《续文献通考》说:“据王圻云:……[永乐]五年初定交阯,神机营立于此时”。《世法录》说:“永乐八年,征交阯,得神机枪炮法,特置神机营肄习火器”。《明史·兵四》记载:“至明成祖平交阯,得神机枪炮法;特置神机营肄习”。万历二十六年(年),火器研制家赵士桢在《进神器疏》中说:“成祖文皇帝,三犁虏廷,廷置神机诸营,专习枪炮……”。永乐十一年(年)十月,朱棣晓谕安远侯柳升说:“神机炮兵之利器攻战所不阙者,必操习精熟,然后临机得用,尔提督不可不严”。十二年,将柳升召还,总京营兵。

以上记载证明,神机营大致是在永乐五年至十二年之间创建的,它的创建,同朱棣的用兵交阯和亲征漠北,以及神机枪炮的大量装备和使用有关。

朱棣第一次用兵交阯是永乐四年(年)七月决定的,十月由新城侯张辅统率步兵、骑兵、舟师和神机将*程宽、朱贵所部的神机枪炮兵出征。此时虽已有神机枪炮兵,但它只是步兵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尚未编成独立的兵种神机营。五年五月,交阯平。九月,张辅命都督佥事柳升送安南的黎季犁、黎苍、黎澄至京师。六年三月,张辅回朝。七月,以功升诸将*,柳升被封为安远伯。

从第一次用兵交阯的过程看,神机营似不可能创建于主帅张辅还京之前。又因筹建神机营需费一定时日,诸如营官的选任、技术兵员的挑选、神机枪炮的准备等,所以它不可能创建于水乐六年之内。

再从朱棣在交阯和漠北两个用兵方向看,永乐七年八月张辅率兵再入交阯时,神机枪炮兵并未随同出征,此后几次用兵交阯时,也无神机枪炮兵的战绩。而在永乐八年朱棣用兵漠北时,安远伯柳升却“将神机火器为先锋”,大败阿鲁台,进封为侯。之后,柳升出镇宁夏,又于永乐十二年前被召还,总京营兵。据此,神机营似创建于永乐七年至十二年的某一年。

如果把永乐七年九月新造的手铳数,以及各年累计的造铳数,同神机营的创建、朱棣用兵漠北的事件联系起来分析,神机营似创建于永乐七年底或八年初。永乐八年初,朱棣权衡南北两个用兵方向的轻重,把北方视为维护国家统一的重要用兵方向,因此决定命新创建的战略机动部队神机营随同出征,而出土实物表明此时已有“天”字号手铳支以上,足够装备专习枪炮的神机营之用。

朱棣在永乐八年以后的几次漠北之战中,都有神机营随同出征。因此,有理由认为,永乐时期的战略机动部队神机营,当创建于永乐七年底至八年初。它是我国最早装备神机枪炮的新兵种,比欧洲在16世纪初西班牙创建的火枪兵,要早一个世纪左右。

(二)神机营的编制

根据《大明会典》卷一百三十四《京营》的记载,神机营下编中*、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五个*。中*下编4个司,其余各编3个司。神机营的营官提督,中*和左右掖、左右哨的坐营官,都由兵部奏请朝廷,在公、侯、伯、都督、都指挥内挑选,或由内臣兼任。神机营中,专门编有管理枪炮的官员监枪内臣,管理神机营中的神枪、快枪、单眼铳、手把铳、盏口炮、碗口炮、将*炮、单飞神火箭、神机箭等神机火器。

神机营创建后,常同五*营、三千营一起,随同皇帝亲征。作战中,三者密切协同,神机营以其火力优势,大量杀伤敌*,为夺取胜利创造条件。因此,神机营的创建,大大提高了明*的战斗力,正如火器研制家赵士桢在万历二十六年(年)所说/p>

“成祖文皇帝……廷置神机诸营,专习枪炮……是以武功超迈前王……”。

随着神机营的创建,全国各地卫所驻*装备火器的比例也在增加。据史书记载:成化二年(年)正月,明廷采纳了定襄伯郭登的建议,在55人的步队中,“用神枪手十、弓箭手十、牌刀手各五、药箭强弩手十、司神炮及舁火药者八,杂用者七”。按照这规定,当时明*步队使用火器的士兵,已占编制总数的1/3左右。

神机营创建之后,明*的编制装备虽经过多次变化,但它的建制仍在不断发展、充实和扩大,连同各地卫所驻*装备火器数量的增加,使明代前期*队编制装备的结构产生了重大的变革。

(三)对“明初火器外来”说的否定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火器于战争的国家,这不仅是指宋代创制和使用的初级火器而言的,也包括最早使用金属管形射击火器而言的。但是,有人却根据《明史》中“至明成祖平交阯,得神机枪炮法,特置神机营肄习之”的记载,便误认为“明代最早的火器是从安南传来的,叫作神机枪炮”;“明人最初所见外国火器,是在永乐间平交阯之时”。

这既为元火铳和洪武火铳的大量出土和使用记载所否定,也被永乐五年(年)交阯之战的史实所推翻。因为明*在第一次交阯之战中已经使用火铳作战,而交阯兵只能列象为阵,用大盾、弓矢、标枪等冷兵器进行抵御。因此,很难设想使用火铳的明*,竟是从使用冷兵器的交阯兵中得到神机枪炮的。

此外,还须对《明史·兵四》中关于“至明成祖平交阯,得神机枪炮法,特置神机营肄习之”的记载,作些必要的说明。

首先应当明确,永乐朝廷创建的神机营,是明*的一个新兵种,而不是新的造铳机构。因此,明廷创建神机营的目的在于提高明*使用火铳后的战斗力,而不在于制造新式火铳。制造新式火铳之事,已由*器局和兵仗局承担。因此,明廷创建神机营,就是要扩大训练明*使用神机枪炮的技术和战术,从普遍分散装备神机枪炮的明*中,编制一些集中装备神机枪炮的部队,以便在作战中充分发扬神机枪炮的火力优势,提高明*的战斗力,适应新的作战需要。因此,“特置神机营肄习之”的含意是指肄习神机枪炮的使用之法,而不是制造之法。

三、国防设施的改善

明代前期国防设施的改善,主要表现在给内地城堡营栅、沿边的关隘要道、沿海的要塞口岸,增配大小火铳,构筑相应的防御工事和设施,以保障国家的安全和统一。

(一)在内地城堡增配守备火铳

除各地卫所按编制比例装备火铳外,对有些特殊地区,又另增配火铳,加强守备。如洪武二十年(年),明廷命西平侯沐英加强云南城堡营栅的防御,以巩固当地的安全。沐英受命后便下令云南驻*,“即于金齿、楚雄、品甸及澜沧江中道,葺垒深池,以固营栅,多置火铳为守备……”。此处虽未明言采用何种火锍,但是根据明*当时在战场上使用火铳的记载,以及在贵州省赫章县出土的碗口铳可知,当时驻云南明*用于城堡营栅守备的火铳,主要是手铳和碗口铳。它们除内地调来外,已有相当一部分是当地的制品。

(二)在沿边关隘增配守备火铳及增建相应设施

自永乐初开始,这类做法经常进行。永乐十年(年)四月,朱棣下令沿边“自开平(今内蒙多伦境内)至怀来、宣府(今河北宣化)、万全、兴和山顶,皆置五炮架,有警即发”。十年后,又令山西、大同、开城、阳和、朔州等地驻*,增配神机枪炮,以加强守备。宣德五年(年)三月,朝廷“给宣府神铳,分布沿边城堡”。正统九年(年),英宗命工部给边防各地增造火铳,其中“辽东(今辽宁大部)五百三十五,延绥等处八百三十,永宁二十,宣府三百二十,宁夏一百,甘肃五百”。

上述各处,都是蒙古各部贵族南掠的要地,明廷增拨铳炮的目的,在于改善这些要地的防御设施。近年来,长城沿线的一些要地,常发现当年守边明*使用的手铳、中型手铳、碗口铳、盏口铳、以及一些中型和重型铳炮。

(三)在沿边新建城堡中构筑固定式炮台

为了改善边关城堡的防御设施,一些守边将领提出了新建炮架的建议,即以新建的固定式炮架,代替过去临时安置的炮架,这种固定式炮架已具有露天炮台的维形,或者说是中国古代最早建筑的依城炮台。这种炮台最早是在永乐二十一年(年)九月,由驻守居庸关的指挥袁讷提出。是月,袁讷奏请朝廷,在沿居庸关的附近,新建八处烟墩,安置新式炮架,以为架设炮之用。因此,这种新建的烟墩,已不是单纯为燃放报警烽烟而建,而是为了安置炮固定发射架建筑的墩台,具有发炮击敌的作用。此后这类墩台便逐渐增多。

(四)在沿边要地增驻神机枪炮兵

景泰元年(年)润正月,朝廷派武清侯石亨自紫荆关往大同驻防。石亨在行前请求朝廷增兵3万,给神机营增拨神铳支、大炮和盏口炮各门、信炮个,除神枪所用火药外,再领火药斤,并允许自造*器。朝廷批准了这些请求。

紫荆关炮台图

从石亨的请求看,当时调驻大同的明*,其中成建制的神机营已不止一个,他们装备单兵神铳和大型火炮(或称大样神机炮)、小型盏口炮(或称小样神机炮)等枪炮。如果加上该部原来装备的神机枪炮,那么石亨所率领的部队,至少已有一半以上的士兵,使用了神机炮。这是景泰朝廷汲取土木堡事变的教训,接受于谦的建议,为改善山西大同等地边防设施而采取的一个重要措施。

(五)在沿海要塞增配炮及御敌设施

出土的两门莱州卫使用的大炮筒,说明洪武朝廷在建明后不久,便给沿海要塞增拨大型火铳,加强防御力量。

到永乐时期,为防范倭寇侵扰,辽东总兵都督刘江奉命于永乐十四年(年)十二月,在金州、旅顺口、望海堝、左眼、右眼、三手山、西沙洲、山头、爪牙山等地建敌台7所,增置各型铳炮,加强海防。十七年六月,刘江又建议在险要之地望海堝用大石垒堡筑城,置烟墩暸望,并增兵千余驻守。之后不久,倭寇多人前来侵犯望海堝。刘江部署伏兵,待其上岸后明*“旗举伏起,炮鸣奋击”,将其全歼。这是我国战争史上第一次用岸防铳炮歼灭从海上入侵之敌的著名战例,史家称其为“望海大捷”。此战之后,“倭大惧,百余年间,海上无大侵犯”。

四、结语:

从出土实物和文献记载表明,明代前期,是我国铳类火器制造和使用的鼎盛时期,其制品多达数十种,性能也有较大改良和提高,其中大部分都具有发明创造的价值。这些铳类火器的使用,对明代前期*事领域的各个方面,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形成了中国*事在使用火器后的第一次大变革。在当时的世界上具有领先的地位,并对欧洲枪炮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但是,由于明代前期是一个高度集中的封建专制主义朝廷,对火器的制造和使用都有严密的控制,地方不得擅自制造,严禁个人研制,因而限制了火器的创新,以致使永乐十二年(年)定型的手铳,直到嘉靖时期佛郎机与火绳枪传入以前,在形制构造上,都没有重大的革新;各种重型火炮,虽然在结构上有所改进,在形体上出现了近千斤重的大型铳炮,但在发火装置和方式上,仍然没有多大改进,没有新的突破。

所以当佛郎机炮在嘉靖初年传入时,明廷才发现火铳的落后,当即采纳官员们的建议,下令*工部门组织火器研制者吸取其长,进行仿制和改制,从而出现了我国在嘉靖时期第一次用仿制外来枪炮更新明*装备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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