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发膘了好几斤。
每天,不是请吃,就是吃请,大鱼大肉,小鱼小肉,真酒假酒,老酒新酒,大前天从“木塘人家”到“木塘兄弟”,前天从“饭熟哒”到“爱饭”,昨天从“候鸟巢”到“全民堂”……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
均醉我复乐,陶然共忘机。
喝酒,怪酒也怪菜,一般无非是土鸡、河鱼,硬菜无非是乌龟王八,用土钵子炖起,炖得喷香,吃得冒汗,喝得舒服。人生大事,食色性也,食字当头。吃得困得,这是福份!
但是,再大的席面,少不得干菜、坛子菜。
关于坛子菜,我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和老兄喜欢翻母亲的盖砵坛,里面有长长的豆瓜儿、扁扁的“刀刀”,乖巧的小南瓜、*瓜……盖砵坛仿佛是八宝箱,永远取之不尽。坛子菜,有点酸,没关系,酸儿辣女,酸菜原本就是男儿的美食吧。
吃土鸡,钵子要用炭火,慢炖,旁边一定要有一小碗杂辣椒,就是糯米粉掺辣椒,等鸡肉吃得差不多,再把杂辣椒撒进去,和一和,马上味道出来。或者放泡米、放面条,都是难得的美味。
杂辣椒还可以塞进大红辣椒里面去,煎着吃,风味独特。上次到沅陵借母溪吃过,不正点,煎成了一坨饼。只有桃源茶庵铺、兴隆街的做得最好,零零醒醒,看上去,大红辣椒一个是一个,像一条条鱼儿,鲜艳、生动、形象,所以,这道菜叫“鱼儿辣椒”。
吃肥肠,吃青蛙,都少不得萝卜腌菜,肥肠青蛙油出油,油太多不好,于是用萝卜腌菜中和,肥肠青蛙的味道一会就入到腌菜里了。酒喝完了,再用改良的腌菜拌饭,会多吃一碗。
再差火的菜肴,如果有一叠霉豆腐配套,味蕾马上活跃起来。特别是羊肉火锅,没有霉豆腐,味道隔了经。有了霉豆腐,羊肉味就多了一份绵长。
还有萝卜扎扎,脆崩崩的那种,我也喜欢。假如吃面,来几根脆崩崩的萝卜扎扎,加点酱辣椒,那味道,啧啧!陈佩斯懂得么得吃面!如果前一天酒喝高了,第二天早上,配这些干菜吃面,再佐二两小酒,俗称“还*酒”。嗯,舒服!
干萝卜片片、干南瓜片片,干葫子片片,干笋子片片……似乎放到哪一个钵子里,味道都特别出众,当然我还是喜欢放到鸡肉钵里。
在桃花源的美食字典里,鸡永远都是主角。自陶渊明《桃花源》里写道“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之后,王维《桃源行》写有: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中鸡犬喧。武元衡《桃源行》写有:武陵川径如幽遐,中有鸡犬秦人家……
都是写鸡,没有谁写鸭子。
如果说鸡是主角,那么小干菜、坛子菜便是配角,在某些席面上,干菜、坛子菜一跃成为主角,比如擂茶压桌,都是有它们组成。如果少了这些配菜,根本称不上一桌正宗的擂茶宴席。
干菜、坛子菜,那可是儿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家乡的味道,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十分想念。老卜县长出差,一定要带一瓶酱辣椒,他说:再高档的宴席,少了酱辣椒,都是不完美的。
我有个女徒弟,叫郭英,热衷于做坛坛菜,他和老公以此为生,每天像陀螺一样转,有时在乡下做菜,有时到桃源发货,一日黑,忙得不亦乐乎。她的“小郭土菜店”开在福源酒店旁边,有一次走进她店子,发现什么干菜都有,看一眼就流口水。
她儿子十一岁,我随手翻,看到他在一篇日记中写道:
“我差不多是吃爸爸妈妈做的干菜长大的,却长得很壮,难道干菜里也有好多的脂肪?妈妈说:干菜里没有好多的脂肪,但是有好多的营养。怪不得呢。”
我说过,有人请客,如果不摆酒,再盛大的席面都是枉然,我是不买账的,等于白请。今天我要再加一句话,再盛大的席面,如果没有干菜、坛坛菜,我也是不买账的,也等于白请。
老伙计们,干菜,你准备好了么?
治学三分匪气,练剑半个书生
田桃源,
我爱小菜一碟,你呢?
“在看”一下呗!
印象桃源谢谢你的